对口交反感的女性说:
“我拒绝口交,心理上反感,生理上也不觉得好。”
“口交试过,不喜欢,感觉不好。”
“我觉得口交脏死了。”
“做过口对生殖器,我不喜欢。”
“他让我做过口交。我觉得脏,那是出小便的地方。我特别难受,人格上也不能接受,反感。他让我看录像带。我怕他射精,我觉得恶心,觉得又苦又涩又麻。他射了精我就往外吐。他想让我弄得满嘴都是,还说吃下去有营养。有几次是他强迫我做的,后来我就喜欢了。”
对口交接受的女性说:
“口交也可以,只是不能太深。”
“试过69,感觉很好,不过得互相不觉得脏才行。”
“我发现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没试过的了。我们那里很僻静,周围环境没有压力,一切都跟着感觉走。我感觉最强烈的是69式,古书上叫作‘颠倒鸳鸯’。传统上一般都认为生殖器很脏,手都不愿碰,更不用说口了。可是我们时间长了,口都觉得有瘾了。弗洛伊德所说的口唇期大概就指这个吧。这种方式基本上是为了满足我;我对他的生殖器老觉得恶心,他对我的一直感觉很好。”
“有的行为我接受不了。我可以给男的用口,但是男的对我用口我就觉得不舒服,只能强忍着承受。我比较喜欢女上位,因为在上边的感觉和手淫的位置一样,所以感觉好。他喜欢各种新奇的东西,只要是新奇的,他就喜欢;我不一样,我全凭感觉,感觉不好就不喜欢。”
性交流
在被调查的女性中,在同性伴侣就性问题的交流程度上可以分成两类,一类人从不交流;另一类人可以坦诚地讨论这个问题。一位属于同丈夫从不交流一类的知识女性说:“我们从来不讨论这个问题。我们倒是正面背面都试过,我出国回来之后,花样多了点,侧面啦,爱抚啦,各种姿势都试过。在国外时偷偷去看过色情电影,不好意思公开去看。我和丈夫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。”
虽然有人从不和对方交流性交方式,但有不少人的确是交流的,有一位女性就这样谈到过她男友的要求:“他说过,他喜欢我对他的生殖器部位使用强烈的动作。他喜欢花样多,花样越多越有吸引力。”
性交方式也像性交频率一样,人们的行为方式有着极大的差异。一些人毫不害羞去做的事情,另一些人就连想都不愿去想;一些人乐此不疲的方式,另一些人简直闻所未闻;一些人当作享受的,另一些人视为耻辱。人们为什么会对一件事有如此不同的看法、不同的感觉?难道她们不是在同一个社会中生活?
难道她们的生理构造有什么不同,使她们对某种行为方式有完全不同的感觉?在思索这一问题时,我不能不引用福柯的“凝视”(gaze)这一意象。社会对人的行为的凝视是一个常量,而人们对凝视的感知和恐惧却有天壤之别。显然,那些尝试各种性交方式的人,较少感觉到或一时忘掉了社会的凝视;而那些因某种动作像动物(或畜牲)而感到羞耻的人,则更多更强烈地感觉到了这种凝视,以致她们会对同一种行为产生那么不同的看法。